巾环是巾帽类首服的固定和装饰用具,在宋代非常流行,此时男子的首服样式主要为幞头,大致可分为结式幞头、软脚幞头和方顶硬壳幞头这三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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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将其固定在头部,这些巾帽都要在外面缝缀一对用来穿拉绳带的环形物,便是“巾环”。元明时期巾环的的使用延续了宋代的传统,同样非常普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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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 白玉连珠巾环 外径3.9cm内径2.2cm
杭州市元代鲜于枢墓内出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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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 银连珠巾环 直径3.4cm
杭州市元代鲜于枢墓出土
从相关文物的考证上可以看出,北⽅游牧⺠族使⽤⼱环也是⼀个⽐较普遍的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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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 侯马董海墓骑马出行图细节
巾环大致可分为内用巾环和外用巾环两种,主要以外用巾环为主。
内用巾环
五代以后,中原地区原本裹扎之⽤的幞头逐渐演变成 ⼀种硬壳状官帽。裹⾸束发的功能由幞头变成官帽之内的头⼱。因此为了固结⽅便,多在头⼱或网⼱后缝缀⼀对⾦属小环。
而在南宋时期,⼈们将这种置于巾帽后部的⼱环称为“⼆胜环”或 “⼆圣环”。“环”谐⾳“还”,还有盼望⼆圣⾃北还南的寓意。《桯史》中就记载了相关的故事:
“秦桧以绍兴⼗五年四⽉丙⼦朔,赐第望仙桥。丁丑,赐银绢万⽦两,钱千万,彩千缣, 有诏就第赐燕,假以教坊优伶,宰执咸与。中席,优⻓诵致 语,退,有参军者前,褒桧功德。 ⼀伶以荷叶交倚从之,恢语杂⾄,宾欢既洽,参军⽅拱揖谢,将就倚,忽堕其幞头,乃总发为髻,如⾏伍之⼱,后有⼤⼱环,为双叠胜。伶指⽽问⽈:'此何环?’⽈:'⼆胜环。’遽以朴击其⾸⽈:'尔但坐太师交倚,请取银绢例物,此环掉脑后可也。’⼀坐失⾊,桧怒,明⽇下伶于狱,有死者。于是语禁始益繁,芮烨令衿等吻祸,盖其末流焉。”
外用巾环
外用巾环与内⽤⼱环、⼱圈不同,它是缀在⼱帽两侧的外⽤器物。
关于这类巾环的佩戴方式可以在宋代画作中窥见一二,大致有以下三种系法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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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 李唐 《医图》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宋代外用巾环常见的系法多是在后侧用细线缝缀固定,再用一条细细的巾带穿过巾环束在巾帽的顶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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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 《大傩图》 北京故宫博物院
第二种系法是在巾环的下侧穿一带缨,系结于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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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 《打花鼓图》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图中女伶这种把巾带穿过巾环后在额头部位打结的系法比较少见。
巾环的材质有玉、金、银、铜,士绅阶层多用玉、金,平民主要用铜、银。在同样巾环使用广泛的明朝就有明确的规定,“庶人巾环不得用金、玉、玛瑙、珊瑚、琥珀。未入流品者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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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 完颜晏与王妃墓出土头巾和巾环 黑龙江阿城出土
外径4.72cm 内径3.55c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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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 六节花瓣形玉巾环 直径4.9cm
北京丰台区金乌古伦窝伦墓出土
巾环的工艺有减铁、减银、鎏金、镶玉、镶宝、纽丝等。其中减铁是指铁质掐金银丝的做法,在《百宝总珍集》中有记载:“减铁元本北地有,头巾环子与腰条。马鞍作子并刀靶,如今不作半分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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辽 龟纹银鎏金巾环 赤峰市辽墓出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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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 荔枝纹环形金饰 外径2.6cm
江西安义李硕人墓出土
巾环的纹样主要有连珠纹、竹节纹、花卉纹、龟背纹和龙纹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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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元 白玉连珠巾环 南京博物院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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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 银花卉纹巾环 直径3.5cm
湖南临澧县柏枝乡南宋窖藏
与巾环还有在古代的服装上,起到同样作用的装饰品还有很多种。其中袈裟环,从形制和功能都跟巾环十分类似。所谓的“袈裟环”,其实就和我们现在衣服上的扣子一样,都是起到一个固定、连接衣物两个部分的作用,是一种实用的衣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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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 刘松年 《撵茶图》(局部)
如何区分这两个“环”?大致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判断:一是出土环境,二是尺寸大小,三是样式特征。袈裟环因其宗教属性,通常出现在寺庙遗址或与佛教相关的墓葬中;而巾环则更可能出现在世俗墓葬或与日常生活相关的遗址里。从尺寸上看,袈裟环用于连接衣物,因此通常会比巾环稍大。至于样式,袈裟环的纹样与巾环上常见的世俗图案应存在明显差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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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 周季常《应身菩萨》(局部)
巾环虽小,却贯穿宋金元明,藏着古人的生活巧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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